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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丨孤云

前几天回了一趟福建泉州老家，刚开始还担心台风杜苏芮刚过，会有诸多不便。

(资料图)

下了火车（7月30日），还能看到道路两边有许多被大风吹倒的树木，有些树木都连根拔起了。不过，一路上已经畅通无阻，街市门店也照常营业，这才不到两天，已经几乎看不到台风的影响。

而在此前两天，在网上还能看到台风过境时的恐怖景象。回到家里一问，就是有块窗玻璃被打碎了。这是这次台风给我家造成的财产损失。

事实上，这次台风杜苏芮从泉州正面登陆也是始料不及，之前说的都是在厦门或漳州登陆。厦门当地居民都把超市买空了，美其名曰“等风来”。

但是，作为台风常年登陆的地方，泉州依然做足了准备，该停工的停工，该歇业的歇业，基层干部也早早就通知上门，提醒居民不要出门。所以，除了泉州南安等地遭遇洪水，全境整体上并无大碍。

相对于台风正面袭击的东南沿海，华北这次遭遇暴雨，就像是毫无准备。记得媒体上也有提醒，这次台风可能给北方带来暴雨天气，但似乎没有多少人在意。我看网上消息，有些人在暴雨到来后，依然不以为意。暴雨突如其来，各方缺乏准备，或是这次华北暴雨造成巨大灾难后果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
即便如此，从这次华北遭遇暴雨袭击，仍然看得出，华北各地在应对紧急自然灾害方面，问题多多。总的来说，就是缺乏统一调度和指挥，暴雨袭来之际，只能各自为政。

实际上都说不上各自为政，而是只能靠个人自救。许多群众因洪水上涨而滞留屋内、房顶，反映的就是集体救灾能力不足。

应急体系启动迟缓，应急措施滞后，非常不利于应对类似暴雨、洪水等自然灾害。这时候，居民能否逃出生天，往往就在千钧一发，生死时速。错过几分钟，很可能就错过了宝贵的逃生机会。

且不说调动军队、直升机参与救援，连外地专业救援队伍进入灾区，都要等待邀请函，这不就是典型的贻误时机吗？何况，有的政府机构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，公章都泡在水里了，到哪去打邀请函、盖章？

光凭这个细节，都可以看出，华北各地一开始是对这场暴雨灾害的预估不足，而到暴雨洪水灾害发生时，又没有立刻进入应急救灾状态。

而如果说，救援要等邀请函只是因循旧例，未能及时变通，撤离群众被堵在高速收费口的事情，就非常不应该了。

这两天，为了配合泄洪，河北已陆续启用了多处蓄滞洪区，转移群众数十万人。这就意味着，很多原先还住着人的乡镇，马上就会成为洪水泛滥的地方。

未曾想，紧急撤离人员却遭遇了堪称滑稽一幕。“大逃亡”还没上演，就被堵在了高速收费口。

据报道，8月2日凌晨，河北省保定市白沟居民接到了紧急撤离通知后，很多人东西都没准备齐全就纷纷撤离当地，结果到了高速收费站，却还要等待收费才能通行。对此，高速管理部门辩称，“没接到上级通知”。

一边是忍痛离开工作和生活的地方，一边是照旧设卡收费，这岂是一个“混乱”所能形容？这不仅说明，当地在通知紧急撤离时，并没有周全的预案，也没有全面的预后处置。

不仅如此，在泄洪当口发生高速拥堵，后果可能极其严重：随着洪水过境，高速可能被淹，也可能发生塌陷，那样的话，就连唯一的生命通道都被堵死了。

人往哪里撤，到哪里去，在这过程中会遭遇那些问题，应该如何解决？这些问题，当地有关部门难道都没有想过吗？但凡考虑过这些问题，也不至于连个高速收费口都“搞不定”。而如果连基本的应急措施都没有，这不就等于让人各自找活路吗？泄洪有规划，救灾无方案，这算哪门子应急措施？

如今，华北很多地方仍然被泡在水里，无数群众仍在苦等救援，基层干部、救援人员仍在疲于奔命，照道理不该说这些刺耳的话。但是，抗洪救灾真的是个技术活，需要有整体应急预案和密切配合协助，否则就可能意味着延误时机、错过最佳生命救援机会。

在大灾面前，靠群众自救，肯定是最原始、落后的方式。三年疫情，我们见识了政府部门、基层单位强大的组织能力和动员能力，为何在暴雨洪水灾害面前，却没有展现出这种应有的应急救灾能力？或许，这不是能力缺乏的问题，而是意识层面的问题。

这场自然灾害仍在持续，而在洪水过后，还要面临各种各样的灾后重建问题。基于这场灾害的严重程度，眼下必须启动相应的应急救灾措施，否则将处处被动，导致更多次生灾害发生。